四齐,玄台山,阳明寺,大雄宝殿。
伴随着利器切入血肉的声音响起,李火旺看着眼前的黑皮和尚被自己斩成了两段,从里面流出来的黑水就要向着他脸上盖去。
感觉到那黑水不对劲,李火旺背后撑地的四根触手迅速向后一拉,让那些黑水差之毫厘在他面前滑过。
“呵……”站在大殿中浑身充满煞气的李火旺微微张开嘴巴,缓缓地从喉咙深处哈出一团血气。
此刻的他断了一只手,身但是却同时握住了三把剑,在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和尚尸体。
表情狰狞的李火旺用那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远处的金身大佛。
那肩膀上挂着黑布的金身大佛盘坐在供桌上,表情无悲无喜,然而摆在他面前的血肉贡品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寺庙彻底投靠了法教不说,居然还给于儿神树立了佛身!
更诡异的是,他们是僧兵居然会使用兵家功法,这个地方是个大麻烦,必须尽快铲除掉。
李火旺深吸一口气,提剑向着那大佛冲去,就再快要冲到贡桌面前的时候,他右脚凭空一踏,把他身体推到了半空中。
紧接着他的左脚同样再次凭空踏出,把他的身体再推高一些。
左脚右脚来回摆动,推着李火旺来到了那佛像的面前,紧接着他咬紧牙关举起手中的紫穗剑向着佛头上斩去。
可就在这时,那佛像渡了金身的身体忽然裂开,他的身体被蔓延开来的黑色裂隙覆盖,从那金身裂隙中能明显地看到,这大金佛是活物!
那巨大的佛头怒目圆瞪,双手猛地抓住李火旺,张开那黑漆漆的嘴巴就向着李火旺咬来。
“噗嗤”声响起,佛珠的黑牙刺入李火旺的身体,然而却压不断他的骨头。
李火旺脚踩下额,背顶上额,就这么强行让这东西吞不下自己。
“想吃吧?我让你吃个够!!”歪着脑袋李火旺对着那佛像张开了嘴巴。“呕~~!!”
李火旺身上的触手快速缩回去,李岁被他连头带身子直接吐进了佛像的喉咙里。“李岁,吃了他!!”
派出去李岁后,李火旺举起紫穗剑往黑牙上一架,从背后拔出脊骨剑,向着外面跳去,而迎接他的,是佛像快速合拢的震颤双手。
然而就在这时,一把旋转的巨戟从旁边飞了出来,直接把佛像的手指直接斩成两节。
“灭佛吗?好!好得很!我早就看这些秃驴不顺眼了!”骑着巨马的彭龙腾接住飞来的巨戟,一拉缰绳,向着动起来的佛像冲来。
面对着李火旺跟彭龙腾的夹击,哪怕这佛像无比高大,可是却依然节节败退。
虽然局面对自己有利,也觉得李岁应该能处理这种情况,可瞧着这佛像肚子里半点反应都没有,李火旺还是对于处于佛像腹中的岁岁有些担心。
早知道刚刚自己也跟着一块钻进去了,接下来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就在李火旺这么想的时候,他看到那佛堂肚子忽然隆起半张狗脸。
紧接着从肚脐眼中传出来的细微声音,让他马上捕捉到了。“爹!救……命!他把我……脑袋……吃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李火旺顿时汗毛竖立,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硬顶着受伤,也要掏出紫穗剑来,切开了对方的肚脐眼。
就在李火旺看着那跟着血水流淌出来的触手残肢浑身发冷的时候,一个剥了皮的狗头拖着半截肠子从旁边钻出来,“爹?这些手是谁的?”
那是李岁,她好得很,刚刚的声音并不是她说出来。
李岁刚说完,那些断裂的触手迅速虚化起来,彻底消失不见,那仅仅只是李火旺无意间修真出来的罢了,无论是这些触手还是刚刚求救的声音。
“什么?”就在李火旺错愕之时,佛像的手掌直接压了下来,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咔嚓声,直接把他压在了地上,血水从掌缝之中缓缓渗了出来。
半炷香后,浑身是血的李火旺吃力地弯着腰,拖着无比沉重的巨大的佛头缓缓从殿内出来。
等出来大殿,看着下面依然在死死抵抗的僧兵和尚,李火旺右手发力,把佛头往前一送,紧接着再右脚一踹,当那巨大的佛头伴随着震颤声,顺着青砖台阶滚落下去。
当瞧见佛祖的脑袋从自己面前滚落,僧兵们的斗志再也撑不住了,这场无比惨烈的战局终于落下了帷幕。
喘匀了气的李火旺侧坐在蒲团上,手指头时不时在玄牝送的旋光镜中比划着,看着其他的战局。
这种样子在搜查剩余残兵的兵家眼中,自然是无比怪异的,然而现在的李火旺得已经完全不屑于向其他人解释自己疯没疯了,自己知道自己没疯就行。
浑身脏兮兮的李岁此刻也累坏了,直接靠在李火旺背后一趟,向着他身上拱了拱脑袋。“爹,咱们好厉害啊,把那么多坏人都杀了。”
而此时的李火旺却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指头从旋光镜中抽了回来,他当然知道自己厉害,现在的自己的实力恐怕都比当初成为半仙的丹阳子还要强了。
然而这种强大是需要代价,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代价。
自己的修真功法越来越强大的同时,这种能力同样也会悄无声息根据自己的思维改变四周的一切。
并不一定是自己认真想的事情,哪怕就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都有可能被自己以虚还实。
他再次回想起刚刚李岁的救命声,那自己不受控制修出来的李岁的尸体,自己仅仅只是稍稍有点猜想,这边就出现对应的变化了。
这很不好,这甚至开始影响到自己的实力发挥了,要不是今天的敌人不算太厉害,搞不好自己跟李岁就要栽在这里。
当任何假的在他眼前都不再是假的时,那真实也将不复存在。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上次白自己无意间把白灵淼修真后,已经是第四次了。
现在与其说是跟法教斗,倒不如说是在跟自己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