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娥刚出院门,寒梅已和蔷薇夫人到来。随同她们一道而来的还有两位,凌霄圣母和太阴圣母。
两位圣母一袭宫装长裙,明艳照人。这与她们身着修服的古朴截然不同,华贵尊容,美态毕露,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曹天娥瞧得一阵失神,暗自赞赏,经过雨露滋润的女人无疑是最美的,这在寒梅、凌霄圣母、太阴圣母身上已经得到了体现,以往所没有的女人味全然有了。
就拿凌霄圣母来说,她与曹天娥刚到凌霄山相见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天壤之别。
换上宫装的凌霄圣母,少了几分的盛气凌人,却多了些许的妩媚风情,成熟韵味。
这才是真正的女人!
比较之下,四女中间的蔷薇夫人则逊色了许多。
瞧她冷冻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眉宇间透着幽幽的哀怨,郁闷不乐,完全是身心得不到满足的深闺怨妇。
这样的女人,无疑是最凄哀的!
曹天娥明白,蔷薇夫人这是积压了大多的阴火和怨气,无处宣泄的表现,一如之前的自己。若不是武天骄,她现今也和蔷薇夫人一样。
“蔷薇仙子!”
“皇后娘娘!”
不用寒梅介绍,曹天娥、蔷薇夫人很自然地叫出对方。
两人初次见面,彼此凝视了一会,蔷薇夫人率先开口:“皇后娘娘,你急着要见本夫人?”
曹天娥微笑说:“夫人不也急着见本宫吗?”
话音一落,两人都不禁轻笑出声。
蔷薇夫人笑道:“皇后娘娘,你我倒是心有灵犀。不知皇后娘娘何事急着要见本夫人?”
“当然是为了令弟子武天骄!”
曹天娥开门见山:“夫人,本宫也不拐弯抹角,直爽地说了吧。令弟子武天骄身中媚药之毒,欲火焚身,急需化解,目前情况十分凶险。而夫人医术精湛,想必应有解救之法?”
甚么?
寒梅吃了一惊,诧异地道:“皇后娘娘,你不是说……是风影中了千人斩吗?怎么又是武天骄了?”
“天骄中了千人斩?”蔷薇夫人骇然惊呼:“他怎会中了那种烈性媚药?”
作为医药大家,她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千人斩的厉害。是以才会如此的吃惊。
曹天娥叹道:“是本宫的疏忽,没有管教好手下,才让天骄中了千人斩。不!天骄不仅是中了千人斩,他还中了万人迷!”
万人迷!
听到“千人斩”已经够让人震惊了,再听到万人迷,蔷薇夫人几乎晕了过去。她站立不稳,摇摇欲坠。幸好凌霄圣母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半晌,蔷薇夫人才稳住了情绪,也顾不得什么了,上前一把抓住曹天娥,急切道:“天骄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曹天娥也不迟疑:“随本宫来!”
领着她们一道进入了院子。
院中聚集了二十二名神女宫弟子,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们集合到院中,听着屋子里传出阵阵不堪声音,彼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她们多少知道屋里发生了何事。只是不明白的是:把她们召集到院子里来,让大家干站着,是为为了听“戏”吗?
看到皇后娘娘驾临,神女宫的少女们纷纷向两边闪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曹天娥、蔷薇夫人走得飞快,转眼便已进入了屋子。而屋中的热闹景象,让她们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蔷薇夫人慌忙转过了头,不敢再看,问道:“天骄如何中的媚药?”
“是这样的!”霜月上前两步,就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蔷薇夫人又好气,又好笑:“作法自毙,害人害已!”
旋即,她眉宇紧锁,道:“千人斩和万人迷这两种媚药混在一起,可不是光凭这样就能够完事的。这两种媚药混在一起,其性之猛烈,若非天骄练有天鼎神功,换成常人早已身亡。皇后娘娘,霜月长老的这样方法不可行。天骄不是铁打的,这样下去,纵是能保住性命,也会是废人一个。”
“那夫人……你说该如何?”曹天娥急道。
蔷薇夫人沉吟道:“听霜月长老所言,风影下了整瓶的千人斩,和半瓶的万人迷?”
霜月点头道:“是的!这丫头真不知轻重,害人害已!”
蔷薇夫人叹气道:“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从衣兜中掏出一个青瓷瓶,拔去盖子,从中倒出了一颗鸽蛋般大小的药九。
那药丸如冰晶般晶莹剔透,散发着缭绕的寒气,使得屋中的温度一下降了几度。
看到蔷薇夫人手中的冰晶药丸,曹天娥神色微变,脱口惊道:“冰心彻骨丹!”
蔷薇夫人甚是讶然:“皇后娘娘好见识,一眼便能认出此丹的名字!”
曹天娥神情凝重,凛然道:“不知夫人和天医老人是何关系?”
“他是我师父!”蔷薇夫人认真答道。
曹天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心说:“原来她是天医老人的弟子,难怪会有冰心彻骨丹!”
天医老人乃是当世第一名医,其名气之大,丝毫不逊于天下五宫之主。
天医老人素来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蔷薇夫人竟是他的弟子,也难怪医术如此之高。
蔷薇夫人迟疑片刻,将冰心彻骨丹塞到曹天娥手上,肃容道:“皇后娘娘,光有冰心彻骨丹尚且不够,尚要九位功力深厚的女人,辅以‘九凤垒巢之术’在天骄体内垒起九个巢穴,将媚毒封印入巢!”
“九凤垒巢!”曹天娥凛然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知夫人要九个什么样的女人?”
扫视屋中的众女一眼,蔷薇夫人徐徐地道:“皇后娘娘当然是不二人选,其次是两位圣母,再加上寒梅和霜月两位长老,一共五人。我们还尚差四人!”
曹天娥望向雪裳、月映两位剑侍,蹙眉道:“她们是本宫侍女,她们两个怎样?”
蔷薇夫人摇头道:“她们的功力修为不够!”
“那夫人你呢?”寒梅禁不住道:“你应该可以算上一个?”
蔷薇夫人苦笑道:“本夫人不行,要是我行,那我百花谷的八个姐妹都算上,就绰绰有余了!”
曹天娥明白她说得是什么,叹气道:“夫人是不能算。但本宫一时上哪再找四个功力高深的女人?”
“太虚和太贞两位长老可行?”凌霄圣母突然插口说道。
“太虚!太贞!”蔷薇夫人点头道:“她们两个当然可以。但算上她们也只有七个,尚差两人。”
“凤血剑晨心,她能不能算是一个?”太阴圣母说道。
蔷薇夫人皱眉道:“晨心吗,勉强算是一个。但也得她愿意才行。若她不愿意,那也不行。姑且就算上她一个吧。那也只有八个人,还差最后一人!”
太阴圣母又道:“二夫人冰魄仙子东方萍,她能算是一个吧?”
“她?”蔷薇夫人诧异地道:“她怎么能算?”
太阴圣母笑道:“大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在地府的时候,二夫人就已经偷吃了,开启了‘鼎门’,自然要算她一个!”
“是吗!”蔷薇夫人脸上露出了微笑,眼神一片清亮:“如此甚好!”
旋即,她摇头道:“怕是不行!二夫人的功力不够,比之凤血剑晨心尚逊上一筹。她不行!绝对不行!若是九夫人,倒是可以。”
听她一说,冰魄夫人是不能算了。
但这最后一人,饶是大家想破了脑袋,一时也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
霜月倒是若有所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曹天娥心中一动,问道:“霜长老,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霜月迟疑一会,点头道:“是有合适的人选,只是……属下怕说出来,皇后娘娘会不高兴。”
闻言,曹天娥点点头,已知道她说的合适人选是谁了。事实上,她自己已想到了,只是于心不忍。同样的,寒梅也想到了,也是不敢说出来。
蔷薇夫人却道:“不知霜长老所说的是谁?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
“不用参详了!”曹天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就她了,本宫会说服她的,加上她已有九人了!”
“只怕三小姐未必会答应?”寒梅担心地道。
“这可由不得她!”曹天娥冷笑道:“她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倒是那个凤血剑晨心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百花谷?”
“是这样的!”
蔷薇夫人解释道:“晨女侠和她的夫君黑龙剑童华,一路追杀阴司鬼王至凌霄山,不曾想那阴司鬼王实是厉害,他们夫妇不是对手,黑龙剑童华已为阴司鬼王所害,玫瑰夫人救下了晨女侠,将她带去了百花谷!”
“玫瑰夫人?”曹天娥微微一怔,诧异地问道:“玫瑰夫人是谁?”
闻言,蔷薇夫人这才醒悟到曹天娥不知道玫瑰夫人,正要说清楚,太阴圣母已抢先道:“玫瑰夫人就是我师姐的大徒弟,太阴圣女!”
曹天娥一阵错愕,惊异地道:“她怎么成了玫瑰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