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徐霸打了个响指,时间恢复流动。
周遭人一无所觉。
徐府北院,是武炼之地。
北院一侧靠山,有壁刃千里(嘘),瀑布龙潭。
每日昼夜,都有徐府子弟在此练武强身。
山壁上刻有“厚德载物”四字,下有无数拳印日积月累。
瀑布内隐现“上善若水”四字,常有武修端坐于瀑布之下,打磨心智,洗涤心灵。
徐家以财富立足,族内却崇尚武道,外在精明市侩,内在却谨守德行,恪守底线,从不行那伤天害理之事。
便是如此家风,也逃不过一个“设定”二字。
原着中,主角是将整个徐家门风败坏得干干净净,到后期更是连累徐家,几乎破灭。
徐寅来到这徐府北院时,院内仍有一些徐府子弟在打熬筋骨。
见是家主亲自前来,那些徐府子弟便立刻收手立足,想要鞠躬问好,但徐进挥了挥手,便让他们继续苦练,不用在意。
但家主亲至,徐府子弟们怎么可能不在意?
几乎所有的人,都只摆着个空架子,悄摸摸地观察着这一行人。
“那不是灵犀剑宗的青薇仙子吗?我上次远远见过她一面,那是真的美!”
“嘶!要是能让我和她说上一句……”
“别做梦了,青薇仙子可是三少爷的未婚妻,哪是你我能沾染的。”
“嘘!你们别惊讶,我之前刚去过正堂,好像听说是灵犀剑宗来退亲了。”
“退亲?和我们那三少爷?好,活该!”
“是的,真活该!哈哈哈!今儿哥心情好,等操练完这一套,就请兄弟们喝酒去!”
消息很快传遍,北院诸人还真以为灵犀剑宗是来退婚的……其实也对,就是消息过时了……
“等等,他们怎么往升天台去了?”
几个糙汉子突然注意到徐寅一行人的走向,顿时压低声音惊呼道。
那升天台,从设立以来便是一个纯粹的摆设,徐府中人就算真有矛盾,也是暗搓搓的下黑手,怎么可能上升天台将仇恨暴露出来?
如今这升天台,几乎成了徐府弟子锻炼身法的道具。
这不,还有两个光膀子的家伙在上面呢!
徐左和徐右一脸懵逼地站在升天台上,瞧着家主领头的一批人越走越近,是下也不是,上也不是,上下两难。
升天台是由九块被削成方形的巨石重叠而成,高逾十丈,长宽各三丈,边缘没有护栏。
徐府子弟磨练身法时,会将内力附于脚下,从下往上狂奔,若能一口气跑上升天台,便算是身法小成了。
徐左徐右两兄弟是徐家奴仆所生,但因天生神力而被徐寅的其中一个叔伯收为义子,细心培养至今。
远远看去,两兄弟像是两座铁塔,立在升天台边缘。
升天台没有升降梯,只在巨石边缘有一条垂直往上的粗糙石阶,正常情况下想要上去,只能手脚并用,一阶阶往上攀爬。
那徐不裕到得升天台下,原本激昂的情绪已经冷却下来,他回头看了眼徐寅,半句话未说,便是运气到脚下,使内力附于脚下,有如磁石般与脚下大地粘连。
而后,徐不裕猛提一口气,直接踏上升天台的石壁,依靠脚下内力粘连,笔直往上飞奔。
一口气未尽,徐不裕已经登上升天台,正与那徐左徐右两兄弟打了个照面。
“不裕兄,此行所为何事?”
徐左见到徐不裕,忙不迭问道。
徐不裕却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突然讥讽道:“你们说,徐寅那小子,能从下面上来吗?”
徐左徐右都是憨厚老实之人,没有察觉他语气中的奚落。
徐左便老实道:“能吧,有石阶呢。”
徐右也点头道:“就是慢了点。”
徐不裕猛然大笑,低头俯瞰下方,狰狞道:“以他断骨境四重的境界,也就只能攀着石阶爬上来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察觉到身后有风声响起,顿时骇然回头,却见那徐寅竟已经登上升天台,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仪态端正,玉树临风!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徐不裕的声音,有些沙哑。
……
“我自然是刚刚上来的。”
徐寅收了收空荡荡的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了,你说我弄把扇子,是不是更像一个风度翩翩的俊公子?”
徐不裕舌头打结,说不出话。
徐寅便又道:“其实这事远不用闹到这种地步,你如果承认错误,有徐佐徐右两人作证,便直接从那石阶上下去吧。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谁让我是正能量满满的君子寅呢?”
“又是这种姿态!”
徐不裕咬牙切齿,迸出“虚伪”二字。
那徐左徐右徐右却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三少爷,你说的正能量是什么?”
徐左追问道:“就是那正能量,让你无声无息登上这升天台的?”
徐寅看向徐左徐右,眼中含笑:“是,也不是。”
徐左又看了一眼徐右,对徐寅说道:“三少爷,你别打禅机,我和徐右没怎么读过书,搞不懂你们文化人的事。你就告诉我们,那正能量,能让我们也像你这么快吗?”
“太快,可不是好事。”
徐寅伸手指向天空:“所谓正能量,便是那天地正气。这两年,我在灵犀山上感悟剑气,以剑叩心,大彻大悟。所谓人如剑,剑如人。剑立天地间,浩然伴我身。只要谨守良知,光明磊落,便正气长存!”
徐不裕:“一派胡言!”
被你发现了!
徐寅微微笑着。
徐左看向徐右,悄声道:“三少爷,好像不一样了?是因为有了正能量吗?”
徐右也看向徐左:“不过他说了这么多,到底什么是正能量?”
徐左摇摇头:“不知道。”
两人眼神交流,徐左突然擡头道:“你们上升天台,是来比试的吧?我们两兄弟正好空闲,可以当个见证人。”
徐右接口道:“是的,关键时刻还能救一手,不能伤了和气。”
徐左:“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徐寅瞟了眼台下超过两位数的见证人,笑了笑:“自无不可。”
徐不裕:“凭的废话!升天台,分生死!”
徐寅伸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