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恩殿已是掌灯时分,宋清然因中午吃多了些酒,晚饭胡乱用了些便不再想吃,早早的便携着元春回了卧房。
古时就是这点不好,娱乐太贫乏,天一黑便无事可做,只能在房事上瞎折腾,麻将宋清然是不喜欢玩的,做出来也是只想让这些丫头们有个乐子。
搂着已行动不便的元春在床上随意的聊着,元春嗅了嗅宋清然身上的香气,白了他一眼道:“爷,您招惹了凤丫头?满身都是她身上的水粉味儿。”
宋清然不由的低头也嗅下自己身上未换的里衣,果真有些香气,嘿嘿笑了声道:“也没怎么招惹,就搂在怀中抚慰了一番。”
元春自是不信,自己的爷什么德性,她是知道的,王熙凤那风流妖娆的身段及面上动人的颜色,是个男人都想多看两眼,便说道:“爷您喜欢凤丫头的身子,偶尔耍一下便耍了,只是那凤丫头毕竟是府上当家奶奶,琏二爷的正经媳妇,可别让府里人发现端倪来,可别有了身孕,天家血脉不可外流的?”
宋清然没想到元春如此大气,暗想还是古代爽,三妻四妾不说,偶尔偷个嘴也无大碍,便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道:“这我自会省得。”
元春拍拍宋清然不老实的大手接着说道:“凤丫头身边的平儿看样是个能守口的人儿,却也是要小心点,实在不行爷可把她也收了,这样定能稳妥一点。”
宋清然本就眼热平儿那眉眼端淑的味儿,听元春如是说更是开心,大手已移至元春小腹,开心的说道:“还是娘子体贴,爷今晚多疼疼你。”
“哎呀,爷您又要这样,白日不是刚在凤丫头那……嗯……轻些个。”
元春哪知道宋清然在王熙凤那被撩拨的心火正盛,虽是射了一次精,但那种程度哪及真正进入的舒爽,乃至后半夜又唤了克莱尔前来,方解了宋清然的心火。
往后日子宋清然虽也抽空再去大房那见王熙凤几次,可不是贾赦在便是贾琏在,总不能如意,看着王熙凤趁人不见时给自己的媚眼,更是心痒难耐,只是找不到机会下手。
正月十六一早,皇卫司指挥使伍进亲自带人上门,很客气的等通报后,才领人至荣国府大房处,带贾赦、贾琏二人回镇抚司,因是给宋清然面子,并未上枷锁,只让军兵押着,在出门时迎上宋清然。
宋清然看了一眼贾赦府上从管事到下人一个个哭红着眼,心中也是暗叹,只是给了个王熙凤眼色,让她安心,方开口说道:“既然人带到了,那就走吧,我也同去镇抚司,争取今个就把这案子结了。”
伍进施了一礼道:“听王爷安排便是。”于是两个人上了马车,随着押运车队向镇抚司赶去。
伍进还是很讲究的,所用马车也是普通出行所用,并非镇抚司专门押运犯人那种,省去外人指指点点,落了荣国府和宋清然的面子。
到了镇抚司,伍进客气两句,见宋清然不肯坐于主审位置,便告了声罪,坐于主位,宋清然则随意坐在副审之坐,端过衙役小厮送来的茶水,一口口慢慢饮着,也不说话。
镇抚司过堂自是不像刑部那样,又是拍惊木,又是水火棍恐吓的,衙役只是立于两侧身着飞鱼服,手握秀春刀,等待指挥使发话。
贾赦是袭的一等将军职,贾琏也捐的五品同知官身,虽进了镇抚司大堂,不论是何等身份都当普通犯人来审,该跪照样跪。
皇卫司代表天家,非等同于刑部大堂,可伍进仍是很的气,免了二人下跪,对着下方站着的贾赦、贾琏道:“贾将军和小贾同知大人,本使奉皇命前来审问二人,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贾赦、贾琏此时哪还有敢怪罪的念头,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二人看着满室的各色刑具,还能站稳已是难得,口中连道:“不敢,不敢。”
伍进看了眼宋清然便清了下嗓说道:“御史言官汪明月并户部郎中李顺共同联名弹劾荣国公府一品将军贾赦‘交通外官,走私铁器,依势凌弱’某在此代表圣上问你等二人,可有此事?”
贾赦得过宋清然指导,急忙上前对着北方金銮殿一礼,答道:“回圣上话罪臣贾赦因受下人蒙蔽,经查府中商贸却有走私之事,辜负圣恩,有忝祖德,肯请圣上责罚,至于交通外官,臣自是不敢,请圣上明鉴。”
伍进点了点头,贾赦、贾琏走私铁器皇卫司自早已查明,证据确凿,见贾赦认罪,自也没什么好说的,交通外官却也难查实,京中勋贵及官员都与番邦邻国使者有此礼节往来,若是硬安个交通外官却也可行,只是皇上意思也并非要查此事,又有宋清然在,自是会送个随手人情,至于依势凌弱,更不是大事,勋贵府上如没有下人依势凌弱反而是怪事,这时代讲究民不举官不究,既然没有状纸,伍进也不会追究,接过师爷递上的审问记录,看了两眼,便准备让贾赦签字画押。
厅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太子殿下驾到。”
宋清然和伍进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与皱眉的表情。便同时起身,便见太子带着两名太监走进镇抚司大堂。
宋清然和伍进按着礼节施礼后,太子宋清成哈哈笑着故作客气的说道:“二位大人请接着审,本王只是随意看看。”说罢也不客气,坐在另一副审位置。
伍进也打哈哈道:“太子殿下来的正巧,案子已问完,贾赦对走私铁器之事,供认不讳,交通外官查无凭据,伍某正准备进宫回命。”
梁王淡淡笑着道:“伍大人,本王听说弹劾罪名里还有依势凌弱之罪,不知大人可有审问?”
伍进道:“却有此事,只是依势凌弱之罪没有苦主,伍某无从查起。”
梁王严肃道:“不巧,本王今日在街上遇一石姓苦主,当街拦下本王,告求说贾赦贾大人为谋夺他手中几把古扇,便伙同门人,无中生有给他定罪,害他家中无辜被抄,倾家荡产。”
说到这便冲厅外叫道:“来人啊,把苦主带上来,给伍大人问话。”手下太监便带过一人进堂。
带上之人进堂便扑通一声,跪在伍进身前,手举状纸高声哭道:“求伍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伍进见此等情形,看了宋清然一眼,只得接过状纸,随眼看了一遍,与太子所说不差,见有苦主相告,又是皇命要求所查的此事,只得重新审问贾赦道:“贾将军,可有此事?”
此时贾赦已是满头大汗,结巴道:“此事……此事是逆子贾琏所为,在下……在下教子无方,请大人恕罪。”
贾琏见他父亲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也只得跪下认罪道:“是下官一时糊涂,犯下此等罪行,请大人开恩。”
太子见目的达到,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宋清然,便说道:“三弟、伍大人,本王还有要事,就不再多留,此案即是父皇亲自过问的案子,你二位想必会严加审问,本王先告辞了。”
伍进又按过场重新审问一遍,接过师爷新写的审问记录,让贾赦、贾琏重新签字画押,便让人把二人先行收押。
宋清然此时也无太多办法,两件案子都算是证据确凿,无从抵赖,唯能下手的地方只有顺正皇帝。
二人见问案结束,便一同进宫请见圣上。
顺正皇帝此时正在永寿宫一嫔妃处安歇,便在厅内接见二人,听完汇报,似笑非笑的问宋清然:“你这姻亲家中也是个会生事端的人啊,此案该如何结案啊?”看是问宋清然,又像是自言自语。
宋清然也觉脸红,虽不是自己府上的事,可毕竟有些关联,走私暂且不说,还可以理解为了府中生意,这夺人家产至人家破人亡却有些下作了。
宋清然前世自知此事,如今真的面对,也是心中愤愤,碍于颜面又不好多说,只得道:“一切听父皇之命。”
顺正也不以为意,随意说道:“荣国府上两代国公贾源、贾代善有功于朝廷,他的子嗣虽不争气,可……也罢,爵位就给他们留着吧,判二人广宁守边戴罪立功,职司由你看着定,让他们父子二人在军中安分些时日吧。”
二人领命告退,出了宫宋清然又对伍进客气几句,托他牢中多加关照,便坐上轿撵回了荣国府。
回到顾恩殿,此时殿内已坐满等候消息的众人,毕竟这是关乎整个贾府存亡的大事,除贾母行动不便,由丫鬟鸳鸯代表前来,贾政、王夫人、王熙凤、薛姨妈等人都在,就连宁国府的贾蓉也在。
宋清然坐定后对众人说了此案的结果,又说道:“本来只是走私一事也牵连不大,最多罚些银两,现又有夺人家产,逼人家破人亡的案子,圣上愤怒,还好看在我的面上,留了爵位,判赦佬与琏二爷守边戴罪立功,留个官职。我在广宁也有些门路,到时安排在广宁府驻守,想必是受不了多大罪的。”
此时众人才算安心,虽远配广宁,爵位性命都能保全,还有官职,已是最好的结局了,此事便算完结,众人又都松了口气,起身大礼谢拜,便都回府。